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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中国经营报
本报记者 李媛 北京报道
从成人编程转型到少儿编程培训的达内科技正面临着多方挑战。近日,达内时代科技集团有限公司(以下简称“达内科技”,TE-DU.O)发布了2018年第四季度及全年财务报告。报告显示公司第四季度营收为6.15亿元,同比下滑0.3%,净亏损1.64亿元,2017年同期的净利润为7460万元。2018年全年营收22.39亿元,同比增长13.5%,净亏损5.98亿元,净资产收益率同比降低504.65%。
“2018年是达内的转型年和资本的投入年。”达内科技相关负责人在回复《中国经营报》记者采访时解释说:“2018年四季度以来,对少儿业务的战略性发展投入带来研发、人力等成本增加。2018年毛利润为13.2亿元人民币,同比下降4%。达内财报显示,毛利率下降的主要原因之一是少儿业务的大力扩张导致的战略性亏损。”
巨亏有因
作为国内IT培训的第一品牌,达内科技之前主要是针对成人培训,主要培养面向电信和金融领域的Ja-va、C++、C#/.Net、3G/Android、3G/IOS、PHP、嵌入式、软件测试、ui、网络营销等11大课程方向中高端软件人才,达内科技先后获得美国国际数据集团IDG、集富亚洲JAFCO ASIA、美国高盛银行的三轮投资。达内科技已经于2014年4月3日赴美国纳斯达克成功上市。
而2018年被认为是达内科技的转型年和资本投入年。
在成人业务方面,2018年,达内科技先后与200所大学通过特色班模式,建立了200多个大学校园内的实训基地。通过这种模式,达内科技招募了25000多名学员。等到这些大一、大二的学员走入社会,参加培训时最快也要在两年后,即他们的培训和收入将会推迟到2020年和2021年才能完成和确认。这种共建特色班模式在2018年的招生人数中已经占比高达80%。
“所以,虽然渠道业务招募的学员数增长超过100%,但权责收入的增长远低于招生人数的增长,使得渠道业务为我们带来了权责和现金收入的双重亏损。”达内科技方面表示。
整个2018年度,达内科技在少儿业务上持续保持积极的扩张策略,“在青少年编程领域,达内科技应该是最早开始动作的,2015年12月,达内科技就在北京大钟寺开出了青少年编程的第一节公开课。2016年,曾提出将投入1亿元做青少年编程。”在线教育百家讲坛发起人、资深教育专家马永纪告诉记者。
记者查阅相关资料显示,2018年度内新增开设少儿中心已达118家,截至目前少儿中心数量达到了148家,覆盖了全国53座城市。据达内科技最新财报数据显示,2018年四季度少儿业务招生产生的现金收入占全集团现金收入总额约27%,少儿业务的收入比重在稳步提升。
“在财务确认方面,由于美国会计确认准则和国内财务确认规则的不同,按国内财务规则,达内的现金流仍然是很充沛的,足以支持达内业务的继续高速发展。”达内科技方面表示。
遇盈利难题
北京童程童美科技有限公司(以下简称“童程童美”)是达内时代科技集团有限公司百分之百持股企业,也是达内青少年编程培训品牌。据了解,“直营+收购”是目前童程童美业务扩张的主要方式。2018年3月,达内科技曾斥资5820万元收购了青少儿机器人培训机构好小子,好小子旗下共有26所直营学校和30多家加盟校,这为童程童美的发展壮大提供了一定的现实基础。
达内科技方面认为,“直营+并购”只是达内在阶段性发展的重要方式。目前直营仍然是达内科技最主要的扩展方式,也会择优并购企业。
“达内科技少儿业务有自己成熟的管理运营体系,在加盟校的管理上形成了以好小子为中心的加盟校运营管理体系,达内提供了一定的支持,同时也需要时间上的磨合。”达内科技方面表示。
在外界看来,从成人培训转型到青少年培训,达内科技要面临很大的挑战和压力。“最大的挑战是成人IT培训与少儿编程教育目的性不同,成人学习IT技能是为了找工作,比如所谓的中关村“码农”,而少儿编程属于兴趣教育,宣传上都是侧重于所谓的培养孩子的逻辑思维能力,但是考试没有涉及此方面内容,所以难以证明其课程的有效性。”王者少儿编程CEO杨康对记者说。
马永继认为,通过收购或者是开直营店这种比较传统的线下招生培训方式来推进青少年编程项目,对达内来讲是一个线性增长。“就是投入了更多的资金,建设更多的店面,会有相应营收的增加,但这始终是一个线性的增长,而不是几何级的增长。部分资本偏重线上编程培训就是因为其成本没有线下投入大,获客及收入增长又容易形成几何级增长。”
“线上机构可以一个月做到千万营收,一年能做到过亿元。而线下机构,一个校区的每个月能达到100万元营收的不多,而新校区的筹备(从选址、招聘、培训)需要几个月的周期。从时间效率上来看,线上的机构能够快速达到巨大规模,而线下机构则需要几年,而且要解决的问题更多。”杨康指出,但线上教育也存在两个弊端,一是教学体验没有线下好;二是获客成本太高,甚至超过学费的50%。
在青少年编程领域,行业较为关注的是它的盈利模式,因为编程还未成为刚需,“虽然郑州、重庆、南京等地都出台一些政策,包括浙江也已有政策出台,但是距离向青少年编程成为刚需来讲,还在进行时。”马永纪说。
此外,家长圈对少儿编程教师也有很多诟病。“行业的确存在这个问题。首先,少儿编程老师不需要教师资格证;其次,达内最重视的还是营销,属于营销驱动型企业,内部老师基本不会升职,市场人员升职快,这也造成了好老师的流失。”杨康透露。
强手入局
如今,少儿编程赛道将面对更为激烈的竞争,新东方、好未来两大巨头都纷纷觊觎这个市场。“新东方、好未来对这个领域都是有关注,尤其是好未来,在围绕‘我的世界编程教育版’的投标上没有获得成功,而是选择收购了以色列的playcodemon-keyd编程猴子项目。相信不会用很长时间,应该能够看到未来在青少年编程领域新的发力。”马永纪说。
而就在近日,业内人士透露,京东教育代理微软的“我的世界”青少年编程项目将会发布,业内普遍评论这将是青少年编程领域又一个世界级的重量选手。未来,在青少年编程领域会有更深入,更精彩的竞争和发展。“京东教育通过‘我的世界’进入青少年编程领域其战略意义更大,这更符合京东的智慧城市,以及未来人工智能等发展的侧重点。”一位接近京东教育的业内人士评论说。
随着京东等重量级企业的加入,无疑给达内这样的传统型公司带来了更大的挑战。
而达内科技方面认为,编程能力从少儿抓起一直是达内坚持并认为正确的方向,其实在国外发达国家对于“编程从少儿开始”的理念和行动远超过中国。“达内科技欢迎像新东方、好未来这类企业进入到编程的赛道中来,这对行业的发展和学生家长对于少儿编程的认知提升都十分有利。”
目前,少儿编程还尚未获得学生和家长的普遍认可,未意识到其教育价值,这就需要做跟多的教育和常识的普及工作。
除了上述挑战之外,对于少儿编程领域还存在很多问题,“少儿编程作为新兴兴趣教育,市面上大部分的少儿编程机构的课程都大同小异,课程研发难以建立壁垒。”杨康认为,从短期来看,这个赛道获客的多少最重要,但长期来看,课程好评度、成本控制更为重要。对于达内来说,最大的挑战应该来自于其从成人到少儿的转型,加之快速扩张,公司的管理和运营能力是否能够迅速跟上。
“最艰难的时候其实是在2016年和2017年,那个时候转型青少年培训,人员急速扩张,目前童程童美这边的人员已经占到我们人员的40%。而那两年管理流程,课程打磨,人员招聘等等都面临很大的压力。到了2018年,童程童美扩张了100多家店面,这背后还有标准化流程提炼复制等问题。”一位达内内部人士对记者说。
达内科技是否能像其创始人韩少云所期望的那样,依赖“三驾马车”即社招、渠道、少儿三大板块在2019年全部实现现金盈利,还需要闯过更多的难关。
“3岁不学编程就来不及了。”近年来,随着人工智能的普及、国家政策的推广、名校招生的诱惑、素质教育的需求,让少儿编程行业迎来风口。
资本疯狂涌入过后,2019年的“编程热”陡然降温。用户低渗透率的现况下,快速扩张带来的影响不容乐观,有上市企业收到退市警告。随着关停、裁员、亏损、加盟商经验不善等问题陆续曝出,少儿编程似乎迎来了“暴雷期”。
行业低迷现状的背后,南都记者发现,师资队伍匮乏及教师资质无标准、教学效果缺乏权威的评价体系等问题频现。同时,将素质教育宣传为通过编程竞赛有助于升学留学,成为少儿编程行业的卖点。
新华社11月曾发文《“不学未来成文盲”,一年学费一两万元……谁是少儿编程热的幕后推手?》对少儿编程热提出质疑,指出有机构刻意“制造焦虑”对少儿编程热推波助澜。对此,专家向南都记者表示,素质教育不能背离初衷,不要抱着功利心去学习。未来国家在信息化方面的教育政策、教师师资及课程标准的规范、用户对素质教育的认识等都将成为行业发展的风向标。
从融资不断走向停课、裁员
少儿编程,主要为3-18岁的青少儿提供编程学习,覆盖学前及K12全阶段,采用图形化的编程工具,通过拖拽、点击等简单的操作制作动画、游戏、音乐、绘画等,甚至可以用以学习数理化知识。
2015年9月,教育部第一次在文件中提出了“探索STEAM教育等新教育模式”,其中就涵盖编程教育。2017年国务院印发的《新一代人工智能发展规划》明确指出,“逐步开展全民智能教育项目,在中小学阶段设置人工智能相关课程、逐步推广编程教育。”2019年3月教育部印发的《2019年教育信息化和网络安全工作要点》中也提及推动在中小学阶段设置人工智能相关课程,逐步推广编程教育。
多重利好的政策助推了少儿编程行业开始进入爆发阶段。“去年融资的时候,20天时间内来了30家投资商,一周之内有3家投资商直接下了融资协议,最终选择了1家,但其他投资商也很快转投了别的少儿编程公司。”少儿编程企业橙旭园CEO陈斌告诉南都记者,公司于2017年9月成立,2018年9月便获得千万投资。
前瞻产业研究院数据显示,少儿编程赛道2016年共16个项目获得融资,2017年数量增加到了24个,2018年这一数字增加到了47个。
获得资本青睐的高光时刻过后,进入2019年的少儿编程行业融资披露数量骤降,获有多次融资的机构也开始传出裁员、关停等消息。
南都此前报道,已获得三轮融资的少儿编程品牌妙小程编程网11月出现多地网络课程无故停课,联系不上老师的情况,学员预付款和员工工资无处讨要,上海注册地办公室搬空。妙小程创始人管春华则回应称,已有公司确认收购妙小程,将尽快复课。
而8月底刚完成B轮融资的少儿编程企业西瓜创客同样在11月传出裁员消息。被裁员工在网上贴出离职通知书,“裁员100多人”、“裁60%”等说法传开。在离职通知书中,西瓜创客写到:“创业比我们想象要更为艰难,不得不进行这一次快速而重要的组织架构调整;裁员并非员工做得不好,而是西瓜自身还没有做到足够好。”事后,西瓜创客表示,裁员系减员增效的业务架构调整,裁员比例为15%。
快速扩张致亏损引退市警告,加盟遭质疑
资本遇冷之后,生源成为维持少儿编程企业发展的主要因素。华创证券发布的《少儿编程专题研究》显示,目前少儿编程赛道渗透率仅为1.5%,市场规模300亿元。
“相比英语、数学等学科类培训,少儿编程的获客成本相对较高,英语培训的单人获客成本在5000元左右,少儿编程则达到6000至7000元。”陈斌向南都记者表示,在获客成本较高的基础上,少儿编程的市场容量及生源覆盖率却比学科类培训小很多。
为了解决渗透率低的问题,部分少儿编程企业开始对外扩张。
南都此前报道,2015年起,达内教育推出少儿编程业务“童程童美”。据达内教育公布的未经审计的2018年财报显示,童程童美学员数约为4.4万人,同比增长363%,直营的学习中心数量增加了118所,总数达148所。2018年第四季度少儿业务收入6720万元,占总收入11%。
极速扩张的少儿编程业务让达内教育成本增加,亏损扩大。2018年,达内教育实现收入22.39亿元,同比增长13.5%,净利润却从2017年的1.85亿元变为亏损5.98亿元,下降223%。财报显示主要系对少儿编程的持续投入,为战略性亏损。
达内教育集团CEO韩少云曾表示“快速扩张带来的亏损是正常的”,然而因股价连续30天低于1美元,达内教育11月底再次收到纳斯达克的退市警告。
同时,也有不少公司为了获取更多资金及生源,推出了加盟模式。编程猫则是其中一例,今年6月曾提出将推出“百城千店”计划。然而,加盟模式也引发质疑,很多加盟商缴纳加盟费后却未获得相应的教研支持,仅是帮助企业完成获客,加盟店则难以获利。
陈斌分析,目前少儿编程行业还处于粗放模式,没有清晰的经营管理经验,加盟风险较高,线下机构的渗透率不够,必然导致大批加盟店有较高经营风险。
“生源问题是少儿编程快速开店的主因,但目前企业发展的步伐太快,消费者对于计算机学习的基础还不牢固,市场有待孵化。”艾媒咨询CEO兼首席分析师张毅向南都记者表示, 加盟方式虽然可以扩大布局,快速获取生源,但加盟商对于少儿编程教师的招募和课程管理均难以把握。
教师资质无标准,多招聘无需专业背景
即便行业近年来迅速扩张,但少儿编程仍处于较前期的发展阶段。专注少儿编程教育研究的小码研究院院长王洋曾表示,少儿编程教师是影响课程执行落地效果中至关重要的一环。
2018年9月,教育部印发《关于切实做好校外培训机构专项治理整改工作的通知》,要求取得相应教师资格的学科类教师应于2018年下半年报名参加教师资格考试;经过教师资格考试未能取得教师资格的,培训机构不得继续聘用其从事学科类培训工作。今年7月,教育部等六部门发布的《关于规范校外线上培训的实施意见》对学科类培训的师资信息公示提出要求,要求机构在显著位置公示培训人员姓名、照片和教师资格证等信息。
在上述文件中,规范对象均为学科类培训机构,对经营素质教育的培训机构并没有相关要求。这意味着,对于少儿编程行业的教师并无硬性的资质规定,培训机构大多只能在学历、专业等方面对师资做相关限制。
南都记者发现,多家少儿编程企业的招聘信息显示,教师需要负责4-16岁幼少儿编程课程的教学相关工作,包括上课、教学项目研发、备课等。对于少儿编程教师的岗位要求,大多企业并没有提到需要计算机相关的专业背景。
有的机构对少儿编程老师要求经验不限,有的只需对编程语言有一定的理解即可,学历通常要求大专及以上。深圳点猫科技有限公司对少儿编程老师的职位描述提到“不需要计算机基础,专业不限,理工科优先”,广州粤嵌通信科技股份有限公司的要求则是“大专或以上学历,有幼少儿课程顾问工作经验或育儿经验优先考虑”。
还有企业对教师无从业经验要求,称将会为应聘者提供相关培训。日照西蒙教育科技有限公司在招聘信息中表示,将通过“传帮带”的方式使应聘者完成培训,“对应聘者的要求就是在具备一定文化程度的前提下,具有亲和力,善于与人打交道,其他专业性的能力由我们培训”。
在上海一家少儿编程企业实习教学的任敏告诉南都记者,其是大四学生,就读于电子专业,会编程语言,目前正在教10岁的孩子编程。
“我没有教学经验,自认为水平不够,公司岗前开展了几天培训,虽然不太系统,但让我知道了该教什么。”任敏说,企业规模很小,只有几名正式员工和很多没有教育经验的大学生,在招聘时也没有教师资格证的硬性要求。
在不少招聘信息中,南都记者注意到,不少机构提到优先考虑心理学及师范院校的其他专业的应聘者。有业内人士表示,教孩子学编程入门,就教学能力而言门槛不是很高,这些专业对辅导幼儿上有帮助,经过培训也能上岗,在政策没有束缚的前提下,招聘及教学尺度则由企业自身把控。
张毅向南都记者分析,拥有计算机学历背景相关的人在就业市场比较抢手,与幼教老师相比,整体薪资较高。此外,少儿编程行业目前发展还不稳定,程序员们会认为职业前景有待观察。这些都让机构在招聘经验丰富的专业程序员时增加了诸多成本。
教学难评估而宣传竞赛保送,专家称不应背离素质教育初衷
在少儿编程业内,多数都按年龄为教学课程进行了分类。例如,3-6岁的学前孩子上创意启蒙课,6-8岁上智能机器人编程,9岁及以上学人工智能编程,10岁及以上可以学信息学奥赛编程课。
南都记者走访广州多家少儿编程企业时获悉,大部分机构以1年的课程为报名基础,费用在1万至1.2万元左右。但多数机构的用户点评页面,几乎都是学前儿童的家长留言。
一位家长告诉南都记者,孩子刚4岁,正是培养兴趣爱好的时候,关注到少儿编程的培训机构可以提升动手能力、逻辑思维能力便报名学习。目前学了一个月,主要是通过乐高模型搭建相关主题作品,“主要是看他今后有没有兴趣继续学,如果以后学业压力太大,也不会强求继续学编程。”
不像数学、英语等培训能将学生考试成绩作为教学评判标准,少儿编程作为“非刚需”培训,缺乏权威、统一的评价体系,学习效果无法有效衡量。
“孩子回家展示给家长自己做出来的游戏、动画,满屏幕的代码和花花绿绿的效果对于没有编程背景的家长来说,看起来还是蛮厉害的。”在任敏看来,不少家长是少儿编程“贩卖焦虑”而为孩子报名,看到计算机行业发展得很火,便想让孩子从小学编程,对于教学效果无法直观衡量。
对于部分家长关于教学效果的担心,张毅告诉南都记者,少儿编程作为素质教育,以寓教于乐的方式培养孩子的编程思维,因为教师和课程的缺乏官方标准,和家长预期的收获感有差距。
行业似乎也洞见到这一现象。于是,将素质教育宣传为编程竞赛有助于升学留学,成为了不少少儿编程机构的卖点。
教育部公布的2019年度面向中小学生的全国性竞赛活动名单中,科技创新类活动共12项,其中与编程、机器人有关的有7项,列入名单的还有全国中学生信息学奥赛。获得全国或者省级信息学奥赛等级的学生,有保送到高校或参加自主招生的资格,而这项比赛需要考生具备较强的编程和上机调试的实践能力。
“提供国际化、专业高规格的机器人竞赛和专业考试认证,以及科技特长生专项升学加分辅导。”在测评考核方面,童程童美珠江新城校区的工作人员向南都记者表示,机构内部有考评及季度、年度比赛,还会选拔学生组织参加国内外机器人赛事。与童程童美一样,乐博乐博广州越秀校区的老师介绍,机构开设了竞赛班,孩子学习一段时间后可以报名参加。
兴趣变为升学优势,这样的少儿编程行业在中国教育科学研究院研究员储朝晖看来,有不理性的成分。“如果企业将少儿编程当成一个经营的项目,很难根据孩子的兴趣发展,很多以炒作的形式有意让更多家长参与。”储朝晖向南都记者表示,少儿编程只是一个爱好,感兴趣的孩子可以学编程甚至作为特长,但是没有必要让学生都去学习。
11月,新华社曾发文《“不学未来成文盲”,一年学费一两万元……谁是少儿编程热的幕后推手?》对少儿编程热提出质疑,指出有机构刻意“制造焦虑”对少儿编程热推波助澜。
对于行业未来的发展,陈斌保持着期望。“未来会成长为比较成熟的行业,发展良性的公司会活下来。”陈斌认为,义务教育阶段将来对编程探索的方向,例如未来的小学会不会开信息技术课、小升初考试会不会在编程方面加强考核,均会影响行业的走向。
“如果把编程纳入应试教育的体系内,那是一种灾难。”储朝晖对此则持不同观点。他认为素质教育不能背离初衷,不要功利地学习,目前各个学科的培训都以提高分数为主,已经造成学生学业负担和家庭经济负担过重,不利于人的正常成长发展。
张毅表示,少儿编程市场仍在起步阶段,行业如何发展还待时间验证,国家未来在信息化方面的教育政策、教师师资及课程标准的规范、用户对素质教育的认识等都将成为行业发展的风向标。
采写:南都记者 张雅婷